焦虑好像是绝大多数老母亲的标配。如果再加上初三的孩子,又遇上这么一个漫长特殊的假期,老母亲们的焦虑更是放大了N倍,分分钟要爆炸的感觉。
一延再延的假期里,一卡再卡的网络课程让我常常有一种没有武器就要上战场的恐慌感,以至于儿子浪费一秒钟都让我心跳加速,一言不合就会爆发一场家庭大战。
二月初,上班了。因为工作的性质,我需要外出接触不同的人。在那个最紧张的阶段,考虑到儿子的安全,在纠结又纠结之后,流了几行名为不舍实为不放心的眼泪之后,终于决定将儿子送到爷爷奶奶家。儿子破天荒地温柔了30秒,给我擦了擦眼泪,在泪眼朦胧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掩饰不住的笑容。我一激灵,趁着他兴奋好说话,跟他商定在爷爷奶奶家依然遵守每天的作息时间,平板和笔记本电脑交给爷爷保管,需要的时候去领。
从护眼台灯到各种零食,大包小包塞满了后备箱,当然,我没有忘记带上他房间的那个摄像头——要中考了,怎么能不看着?
爷爷奶奶理智得很,孩子送过去以后,便宣布,为了保证安全,和我们隔离,不允许我们回去。而熊孩子仗着这一点,直接把摄像头电源拔了。于是,他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脱离了我的掌控,不知道他有没有遵守诺言,也不知道爷爷奶奶有没有心软。
虽然抓心挠肺的生气,但时间的的确确宽裕了。晚上可以在手机上好好看看新闻,看一些书,焦虑慢慢减少了,也有了更多的思考。我给儿子打电话,不再过多关注他的学习与作业,而是要求他每天必须看新闻联播。公众号上那些逆行的英雄们的事迹,那些疫情之下普通人的故事,我读过之后便会将链接转发给他,他有时候也愿意跟我讨论几句。
后来,因为课程安排的变化,最初的时间表也作废了,学习与作业的时间都要他自己安排与调整。从班级群老师的作业反馈来看,他自己很好地控制了那根风筝线。
春暖花开,全家人又可以坐在一起吃饭了。他为拔摄像头的事儿主动跟我交流:“妈妈,你知不知道,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很难受的。”“那就继续拔呗。”“回去了,你也要像前一阵一样,别老烦我。”
好吧好吧,我还乐得省事儿呢。
这漫长又特殊的假期,我和儿子都成长了不少。他懂得了更多的责任,我学会了更多去信任。
海门市东洲中学1707班 周思成家长 施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