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行的缓;游人,闹的紧。
我独居一隅,依旧躲不开这喧嚣。脚下的乌江却似波澜不惊。
波澜不惊的乌江是深邃的,深邃的平静像是烟雨江南,却没有众多的乌篷船。它似乎并不流淌,独自在那忧伤了千年。
过了大巴山,才算是入了蜀地。地理学上,是秦岭把苍凉永久留在了北方,其实不然,大巴山才是挡住了冬天。它的南方,是一成不变的群山幽绿,向北,则是夹着灰绿的陕南黄土。也许教本的东西,也仍需斟酌的。
巴蜀多山,却不像吴越一带多水。滚滚长江东逝水,到之蜀地,也要远远地避开,即使只是擦肩而过,也要收起汹涌奔腾的姿态来。它不思扰了乌江的闲静,乌江是一处圣地,不容侵犯。
乌江的神圣,极好的诠释了何为泾渭分明。乌江与金沙,一静一动,一幽一清,界限分明,没有半点难辨。然而乌江水到了长江,也要漾起道道波痕,晕染了一座城。
江边有城,名涪州。
《涪州县志》载:古为巴州治所,后改为县府,多有先贤之迹。涪州地界,多少失意先贤驻足北望;巴州凄苦,更引出了多情文人的无限惆怅。那些惆怅,化了墨,作了泪,刻印在,青石板上。低头俯身轻触,石板微凉,传递巴山夜话的仓皇。风声拂响,太白的不羁,东坡的张狂,血泪皆凝成诗行。
几十年前,“建坎潮”也到了乌江。涪州古城早已淹没,新区设在百里之外,依乌江走势而建。为了发展旅游经济,在双江交汇处建成了双汇广场,供游人观赏游览。到底是巴人心细,那些青石岸硝上的惆怅,也受邀到了景区,只是不知那些没有了乌江水润养的石刻,能否在滨江道上依然安好。
重庆是民国的陪都,然而,老工业时期的遗迹早已消亡殆尽,现在的山城,一砖一瓦也再找不见旧时的记忆。向北到了涪州,老式做派的房子却随处可见,或是仿古而建,或是原拆原建,甚至有些就是旧时的建筑,虽已残破,仍有故老栖居。涪州人吝惜的,不曾换过一方青石板。那些压抑的灰暗格调,陪伴乌江千年的沧桑。
轻舟已过,山水渐远,竹楼在望,游人喧闹更甚。
登岸,上楼。巴人米面共食,且嗜食麻辣。巴人的性格是火辣的,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幺妹们在不会飘动的渔舟上漂衣洗裳,棒下捣出的是乌江百里画廊,画廊绘出的是牂牁千年的忧伤。
评语:青砖小路的清幽静谧,涪陵江水的灵秀柔美,总是有着令尘俗之人向往的力量。满怀憧憬希冀,于闲暇之时,相伴友人亲朋,找寻千里之外的宁静。到得去处,方发现净土非净。现代经济的浪潮冲击下,我们的生活已经打上了繁俗的强力烙印。传统文化的遗迹消亡殆尽。在自然面前,我们要做的不是将美景镶嵌在手中四方的画框。置身百里画廊,体民族风情,听鸟语蝉鸣,嗅花香四溢,掬一股清流,于山水静息,对尘世纷扰、官场名利淡然一笑,荡尽一切喧嚣。
沛县歌风中学高二(3)班 指导教师:蒋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