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暑假,我在盱眙第一山景区当志愿者,天很热,连蝉儿也在打盹,叫得不那么卖力了。不远处的淮河上,有几艘轮船正在行驶,河水黄黄的。
“我跟你讲哦,这水多清喔!”这洋溢着乡情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循声望去,一个矮小肥胖的阿婆正在不远处的小享里打电话。阿婆许是耳朵不好,打电话总是扯着嗓子,因而我在这儿也能听个大概。她似乎正在诉说她这一上午的“雅兴“。她说玻璃泉的水很清,她喝了一口,很甜,她说她爬到魁星亭看到有家长系红带子,她说她爬到山顶看到了“黄河”“黄河”好黄........
黄河!我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盱眙地处江淮哪来的“黄河”?我忍不住上前寻问,阿婆用手指了指,我跟着看过去,阿婆指却是“淮河”。看到阿婆有些滑稽的举动,我忍不住笑出来,指正到“阿婆那是淮河,不是黄河。黄淮淮黄的,我们乡下人不分这个,反正那水是黄的”。“黄”“淮”对于阿婆来说只是一个不必在意的字音,可我却无法一笑置之。事实摆在眼前,我没法欺骗自己,淮河确实成了“黄河”。
盱眙地势低平,淮河中的泥沙早早就该沉淀下去,可现在在上游地区一味开发,造成大量水土流失,硬生生的将淮河变成了“黄河”!
这位乡下老妪不识字,连“淮”各“黄”也分还清,可是我能够分还清吗?我知道眼前的是淮河,是朱自清的浆声灯影是韦应物的落帆淮,我无法将己念成黄河,但那些牙牙学语的孩子们呢?他们分得清吗?他们是愿意相信我的鬼话去读淮,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读黄?
我站在那里傻傻得望者“黄河”,老妪则继续打她的电话:“第一山的水可清了,下次你也来!”
(江苏省盱眙中学 指导老师:邵瑞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