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注定是一项慢工程，因为教育效果并不是当下立判的，教育的价值要到若干年后才有定论。然而，绝大多数教师不可能有这么远的“眼光”，他们更多地关注当下的教育效果，他们渴望“让效果看得见”，甚至渴望效果能“立竿见影”。

　　曾被舆论普遍关注的“第十名效应”和教育现实显示，以分数为标准的教育评价存在着明显的“傲慢与偏见”，缺乏足够的信度与效度。然而，分数却是“立竿见影”的，是最可测量与评估的，因此成为当前最普遍的评价教育效果的方式。于是，就存在这样一个无法回避的悖论：立竿见影的教育效果评价不可能科学，科学的教育效果评价需要经历漫长的时间检验，而教育教学又离不开当下的效果检测。于是，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教育的表达方式，除了以分数为主要参照的表达，是否还存在其他的表达方式，是否还有更为清晰、直观、客观的意义表达。古今中外的教育现实告诉我们，教育有比分数更为有效的表达方式，这种表达方式就是生活，真实的学生生活。

　　教育的表达方式是生活，意味着判断教育是否有效首先在于判断学生是否热爱生活，尤其是学习生活。如果学生热爱学习生活，学校一定会成为他们魂牵梦绕的地方，教室一定会成为他们个性飞扬的舞台，教学一定会成为一种礼物而被他们欣然接受，学习也会成为一种心旷神怡的享受……杜威曾说过，教育就是儿童现在生活的过程，而不是将来生活的预备。其实，通过儿童现在的生活可以大体判断将来的生活，一个学生只要形成了健康的生活方式，有了正确的生活态度和生活习惯，有着对美好生活的留恋，就可以影响或造就今后的生活，就已经为将来的生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教育的表达方式是生活，意味着学生的生活质量就是教育质量。学习本来就是学生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我们将目光聚焦于学生的生活质量而非生活结果（分数）时，也许我们现今的很多教育理念与行为都将随之改变。关注学生的生活质量其实就是关注学生的生活过程，学生的生活应该是多姿多彩的。然而，书山题海、“三点一线”使他们的生活色彩暗淡，越来越重的书包、越来越匆忙的脚步、越来越涣散的眼神使他们的生活味道苦涩，学习生活的枯燥、单一，持续加码的学习压力使他们面临“童年的消失”。判断教育效果不妨看一看学生当下的生活样态，听一听学生当下的生活感受，这是最为真实、直接的效果表达。

　　教育的表达方式是生活，意味着教育只有回归生活才有真正的意义。这种回归至少应该包括以下几个层面：一是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学生生活，二是教育的内容是观照学生生活，三是教育的方式是贴近学生生活，四是教育效果的表达着眼于学生生活，从而形成以生活为中心的教育思维，避免学习与生活的脱节。如此，教育应走向开放，“课堂应向四面八方打开”，尤其是随着“互联网+”的到来，教育应该更多地观照到每个学生的现实生活。从这个层面来说，判断教学的有效性应该看教师的教学是否能紧密联系学生当下的生活，是否能切实关注学生已有的情感体验，是否能真正着眼于学生未来更好的生活；应该看教师的教学是否丰富了学生的生活，是否给予了学生刻骨铭心的学习体验，每个学生是否从学习中获得了对生活的新感悟，是否从学习中不断感受到新的生活意义。只有将教学的生活化程度作为教学效果的最直观表达，“生活即教育”的教学愿景才能真正从理想变成现实。

　　教育的表达方式是生活，意味着教育需要的不仅仅是验证性表达，更需要过程性表达，验证性表达可能会因不同的价值判断而得出不同的结论，基于生活的过程性表达更能客观而理性地阐释教育的本原意义。

（作者单位：江苏省海门中等专业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