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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特有的生活方式和学习特点，决定了他们的经验获得来源于游戏和生活。幼儿游戏中蕴含着丰富的深度学习契机。利用游戏的特征，将游戏中的深度学习机会转化为幼儿的深度学习过程，是幼儿园教学的应然追求。靖江市第一实验幼儿园“指向幼儿深度学习游戏样态的创新与实践”项目致力于构建理想的游戏样态，基于幼儿学习的特点探寻幼儿深度学习的“天花板”，对幼儿园课程游戏化改革予以充分回应。
打造指向深度学习的游戏样态
幼儿的“深度学习”是指“幼儿在教师的引导下，在较长的一个时段内，围绕富有挑战性的项目，全身心地积极投入，通过同伴间的合作与探究，运用高阶思维，迁移已有经验，最终解决实际问题的有意义的学习过程”。这里的“深度”并非指学习内容的“难度”，而是指解决问题的复杂性、学习者的主动性、经验迁移的整合性等方面的“更进一步”。经过研究与实践，幼儿园项目组逐步明晰了游戏中影响幼儿深度学习的关键要素，并开展了多维度的积极探索，形成了较为稳定的游戏样态。
“幼儿在左，教师在右”。在游戏早期阶段，游戏依附于教学，以成人预设的学习任务为取向，呈现“教师在前，幼儿在后”的游戏生发状态。而能够激发幼儿深度学习的游戏，应是“幼儿在左，教师在右”的状态，游戏主题以幼儿感兴趣的问题和教师价值判断的整合为生发点，使教师和幼儿保持“持续的、共享的思维”。如在幼儿园“搭城堡”游戏的分享环节，有孩子提出要在“城堡”旁建造一个“停车场”，这个想法也引起了其他孩子的兴趣。教师敏锐地感知到幼儿的兴趣点和需要，抓住游戏契机，支持幼儿自主搭建“停车场”，生成了“停车场变形记”游戏主题。在游戏过程中，师幼互动使得幼儿的游戏思路不断拓宽，深度学习也潜移默化地开展起来。
区域开放无边界，材料投放“超市化”。靖江市第一实验幼儿园的游戏空间布局中，区域只是作为游戏材料归类放置的场所，区域之间互联互通、开放共享。幼儿园“材料超市”的创建充分考虑材料的搜集整理、分类摆放和分层次投放等问题，由幼儿自主设计、搜集和投放，并随着游戏进程进行动态调整。以游戏“小白白过冬季”为例，幼儿园在户外设置饲养角，并投放了小兔子。孩子们共同为它们取名字“小白白”。在照顾“小白白”的过程中，孩子们会带着兔子去户外玩耍，幼儿园据此开设机动区域，以满足幼儿持续探究的需要。材料投放也根据幼儿需要不断调整：在幼儿为兔子准备食物时，我们提供了操作台板和安全刀具；在幼儿为兔子的房屋保温时，我们提供了各种板材……开放灵活的区域设置与材料投放，为幼儿的自主探索提供了更大空间和更多可能。
任务更细化，计划更灵活。深度学习状态中的游戏计划主要通过幼儿的持续讨论来实现，游戏计划的制订并非仅仅在游戏开始前，在幼儿游戏过程中，教师发现需要调整与补充内容的时候，新的计划又被提出、讨论和确定。不断细化、丰富和变化着的计划伴随着整个游戏过程，成为游戏不断向前发展的助推器。同时，具有深度学习价值的游戏问题情境更复杂，对幼儿更具挑战性和吸引力，常常需要同伴的帮助才能顺利解决。游戏中幼儿往往会自发地形成合作小组，这是幼儿基于共同兴趣和问题解决而主动发起的“学习共同体”，表现出形式上的灵活性和经验上的互补性。
内容更聚焦，方式更多元。常见的游戏记录往往形式单一、内容零散，但在深度学习游戏情境中，真实问题的观察发现、计划制订的深入讨论、机动区域的自主设置、游戏材料的搜集选择、合作伙伴的动态组合等，都能给幼儿留下深刻的印象和积极的情绪体验。幼儿乐于用多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游戏过程、收获或计划，如语言、绘画、演示等，这些记录聚焦问题解决时的关键过程，是幼儿自然真实的表达。多元化的表达方式为幼儿回顾活动、丰富认知、引发新的探究提供了有力支持。
基于“问题驱动”的深度学习模式
幼儿游戏中的深度学习，是始于问题情境、基于问题解决的学习。基于“问题驱动”的深度学习是由多个阶段组成的复杂的、非线性的过程，是由“问题—讨论—探究—记录—展示”组成的不断螺旋上升的循环，前一阶段的学习结果往往蕴含或衍生下一阶段的问题。
“问题”处在五个阶段的前端，是游戏开始和深度学习发生的前提。3—6岁的幼儿好奇心强，每天都会提出无数的问题。那些经过教师价值判断的问题便成为游戏的“导线”。通常一个较大的问题中包含着许多小问题，正是这一系列小问题的解决引导幼儿朝着深度学习的目标稳步迈进。“讨论—探究—记录”是解决问题的关键链，强调幼儿在游戏中的参与方式对问题解决的影响。幼儿深度学习发生的环境相对复杂，且问题解决方案多呈开放性，因此深度学习涉及的问题解决多以同伴群体合作的形式进行。幼儿在“讨论”中分析问题，共享经验，形成计划；在“探究”中动手动脑，实施和调整行动计划，从而认识事物的本质特征，建立新旧知识的联结，进行多种经验的整合；采取多元的方式“记录”，如绘画、拍照、摄像等，以概括发现、明晰策略和说明强化，进一步实现知识经验的巩固与提升。“展示”虽然处于该模式的末端，但并非简单的结果性评价，而是通过展览、表演等契机，让幼儿对自己的学习结果进行分享、反思，从而推动幼儿持续和深入地学习。
深度学习游戏样态中教师的支持策略
幼儿游戏具有自主性、情境性、过程性、综合性的特点。在具有深度学习特质的游戏样态构建过程中，教师的工作重点在于充分运用游戏的这些特性，支持、引导幼儿“持续地聚焦游戏中的问题解决”。
以环境支持为前提。教师应充分挖掘并利用环境这一“教育的隐性课程”来有效支持幼儿的深度学习，如创设丰富的游戏环境、投放低结构材料、提供适宜的问题情境等，使幼儿得到真实而丰富的游戏体验，从而有更多的机会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以能力支持为核心。教师应通过有价值的追问、有意义的讨论，使幼儿敢于发表不同想法，从而让幼儿学会思考、学会反思，提升判断力和更全面地认识事物的能力，鼓励幼儿尝试运用已有经验调动新知新能，并触类旁通解决新问题。
以情感支持为主线。积极的师幼互动、和谐的同伴互动和有力的家庭支持有助于增强幼儿的情感动机，激发他们浓厚的探索兴趣，从而启动以问题为中心的主动学习模式，促进幼儿在拥有共同兴趣的学习共同体中全身心投入学习。教师应和孩子、家长一起为幼儿游戏中的精彩表现而喝彩，为幼儿展现出的学习能力而赞叹。
（作者系靖江市第一实验幼儿园园长，江苏省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培养对象，泰州市学科带头人；发表于2023年8月16日《江苏教育报》）